【李达康】第一人称（六）
ooc预警！！！
初次创作，仅作个人灵感记录，感谢浏览！
佳佳今年就要研究生毕业了，我劝她回国来发展，要是不想待在京州老是看到我，在沪上工作也好。
没想到她答应得也挺快，说什么既然我替她着想了，她也给我个台阶。
这小兔崽子，怂恿欧阳和我离婚的时候挺积极，可心底里肯定也不想多个后妈吧？
既然决定在沪上工作，要把房子准备起来，要买辆车，不用多好，但起码能往返方便些。虽然佳佳一年也不一定能过来看我几次……
家里和钱搭边的事儿，往常都是欧阳管的。她金融出身，算盘打得啪啪响，从不吃亏。
外人看起来我到哪儿任职哪儿的GDP就往上升，那是整体经济。论家庭开支，我不过门外汉罢了。
说起来欧阳进去快一年半了。上次佳佳回国时去探了探，我也没跟着去，回来她脸色不太好，我就没敢问。后来都是杏枝去帮忙送点衣服被子什么的，说嫂子看起来老了好多，都快赶上我了。
我笑着说杏枝胡说八道，什么叫快赶上我了，我和她才差几岁啊！
杏枝说从前嫂子看起来可比你光鲜年轻多了呢，目测年龄差起码十岁。
这一年多来，她看起来已经老了十岁了吗……
上午开完省里城建规划的会就去找了沙书记，我告诉他我想去探监。
他背对着我在泡茶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。
等两杯茶泡完，他转过身来问我为什么，我说我是她女儿的爸爸，我该去看看她。
“我给你介绍的俞老师怎么样了？”
“挺好。”
“那怎么不联系了？”
“不合适。”
“你多大年纪了还谈合不合适？”
“什么年纪不适合谈'合适'？”
沙书记愣了一下。
我自觉失言，也没说下去。
我只是和他知会一声罢了，最坏不过是升不了省长嘛！前妻贪污我都挺过来了，还怕给前妻探监能让我丢了乌纱帽不成？
我没让司机送，一个人开着车跟着导航七拐八弯开到女子监狱。
天要凉了，我买了副半指手套和一条围巾，本来想帮她再做件羊毛衫，但不记得她的尺码了。
门口那小伙子看到我的身份证递上去的时候，明显顿了一下，刚抬头想看我又缩了回去。
过去偶尔会经过监狱，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样子，却也想着监狱里面的样子，还是永远看不到的好。没想到今天，终究还是要走进来了。
我不知道…不知道要怎么描述欧阳走出来的样子，她看到我的时候毫无喜色，而是，而是一种紧张？局促？反正是混合了很多情绪，很多不好的情绪。
她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，原来染的棕黄了无痕迹。
没有化妆，脸上看起来松松垮垮的，甚至看得出细纹。她原来总说我是睁眼瞎，因为我看不出来她化不化妆有什么区别。现在看出来了，可她现在……
“李书记怎么来看我？”
脑子里空白了一刹那才反应过来，只能搓搓手强打掩护：
“我就是，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她叫我“李书记”——
我当然没敢奢望在这种场合她还能柔情蜜意地喊我一声“达康”，可她喊我“李书记”！
不是吵架时冷嘲热讽的那种“李书记”，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的“李书记”。
我看欧阳低下了头，想她可能也不知道说什么。我们俩现在…差的是有点多……
“佳佳明年就回国了，去沪上，在震明大学设计院。”
“我想给她在那儿买套小房子，出不了全款，但可以先付个首付。”
“女孩子虽然不一定要房子，但有一套自己名下的，总归多点底气。”
“我还给你买了手套，半截的。你要干活儿的吧？干活儿戴着也方便的。”
“还买了围巾，红色的，绛红的，你喜欢的。”
“我本来还想给你做件羊绒衫，但忘记尺码了，你给我报一下，我记下来，下次佳佳过来的时候我让她带过来。”
“你还缺什么？我让杏枝买了送过来，啊不，我去买，你要什么？”
她一直低着头不看我，也不说话，可话筒一直放在耳边，我就一股脑儿说了一堆。
“你这样唠唠叨叨的，像什么？”
欧阳突然抬头直视我，我才看到她的鼻翼一抽一抽的，泪水在眼角晃晃悠悠，然后滑过侧脸，滴在领口。
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，我应该做点事。
我想说些别的话，可颠来倒去只能重复这两句话。
我应该做什么事？应该到监狱里来问问冷热？那之前我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，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动手术一个人照顾佳佳？应该力所能及地帮帮忙？那之前她弟弟找个工作，我也力所能及，为什么不伸一只手？……
我快要语无伦次，她却笑出了声，让我把手机拿出来记尺码。
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，不知怎么了，抖得不像话。心脏也砰砰地跳，接连打错字。
一边慌乱得很，一边却听欧阳咯咯地笑，我急得耳朵都似乎有些烫。
“上胸围86，下胸围70……”欧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。
我一抬头就看到她眼神在闪。
我切了一声，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”，就低头打字了。
没声音。好像说错话了。
我偷偷瞟了一眼。嘿！脸红了。
刚见面的疏离一瞬间就化得一滴不剩了。
坐到车里以后才想起来，欧阳说我唠唠叨叨的像什么，像什么？她怎么都没说下去呢？！
哎，这能像什么。
但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倒是很像从前，明明是她故意惹我，惹得我面红耳赤，最后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。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么，我们是夫妻嘛！
*！现在不是夫妻了！！
他妈的！！！
“嘟————”
算了，监狱长说她马上就能减刑了。
能减多少是多少吧——
愁死我了——
？我在愁什么？？
领导干部要依法办事 以身作则 遵守纪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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